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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弄      更新:2020-11-12 11:42      字数:2340
  我昨晚已知道君悦少爷暂换了房间,今天接到林信通知就直接过来了。大房那边还没有去看过。不然我现在过去看看找个人问。

  我摇头,不用了。

  长长的,吐一口气。

  阿旗问,今天回公司吗?

  我点头。

  不回公司,能去哪里?

  那曾和安燃无数次相拥入睡的大房间,已不是我能去的地方了。

  我回到娱乐中心,仍旧的前呼后拥,气势过人。

  纯白西装,笔挺烫贴,在众人j错的羡慕视线中,被奉承得更为尊贵。

  没人知道,我一无所有。

  这副好p囊,盛满了一加仑一加仑,无止无尽的,艰难,和绝望。

  即使如此,我却不得不继续昂头挺x,这样走下去。

  无他,因为已没有什么可以支撑了。

  我想自己唯一能做的,是把这要命的事对付过去,并不奢望这样能挽回安燃,我只是单纯的残留着那么一点意识。

  我必须,必须,找到一件,能让自己更苦更苦的苦差。

  这是和天赌气般的自毁,人就是这样,有一点痛,你寻尽各种方法舒缓,但若痛到极点,就会发泄般,咬自己的手,咬自己的唇。

  不为得到解救,只为表达绝望。

  办公室内,我不断找事情,没事情,就看那些永远看不明白的书,一边看,一边等待林信消息。

  按捺着,不向任何人过问安燃。

  他在别墅?或出门了?

  正和成宫亮谈笑,还是独自倚在沙发侧边,静静看书?

  昨晚,我心碎着后退,转身那刹,他到底,有没有看着我的背影消失?

  很多很多问题,浮上心湖,如一个个充满气的倔强p球,带着暗哑的血se,被按下去,又浮上来,此起彼伏,从不曾真正的沉下湖底。

  但,我咬牙,忍着不问。

  装给自己看,我已经认输。

  承认了,退出了,知错了。

  道歉,转身,在寂寞房中沉痛反省,痛哭一场,就当它结束。

  骗人!

  骗自己。

  行尸走r般,到头来,却又被林信一个电话戳醒。

  不答应?我拿着电话,惊讶过甚,忘了仪态地对着那头的林信大吼,怎会不答应?林信,你到底办的什么事?我说过,他们要多少给多少!

  君悦,他们不ai钱。

  林信的声音,镇定得可恨。

  我切齿,不ai钱?那他们ai不ai命?

  林信说,他们很ai命。

  我说,那就好,告诉他们……

  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法庭上如实作供。

  什么?

  林信沉默后,说,君悦,宁舒cha手了。他放话出来,证人如果推翻口供,日后休想安生。

  潺潺冷汗,从脊背上冒出来。

  林信说,警方承诺提供保护,宁舒施加压力,要求的又是合理说出真相。君悦,换了你是证人,你也知道应该站哪边。

  安燃,我喃喃道,当然是安燃。

  君悦……

  我不知道林信还想说什么,猛地砸了桌上电话,把自己藏在空空软软的沙发里。

  想念。

  想念这有点粗糙,却又柔软的感觉。

  它从我进驻娱乐中心的第一天起,就已存在,我却没有在上面舒适过一回。现在,却忽然深深的,深深想念起这被包裹的感觉。

  陷在里面,拔不出来。

  用不着拔出来。

  一如昔日,只要顾着自己就好,哭泣哀求,伤心绝望,去ai或恨。

  别把旁人生死j到我手上。

  别b我迎面对着一重一重巨l,却连闭上眼睛的权力都没有。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保护伞,尤其是安燃。

  那太沉重。

  太难。

  我保护不了!

  林信在我甩了他的电话后,匆匆赶回,和阿旗一起来到办公室,看见我如受到惊吓的懦弱小兽,缩在沙发里,颤得毫无尊严。

  君悦,起来。林信过来,把我从沙发中扶起来。

  我恐惧起来,对他摇头,林信,别这样。

  我求他,不要又来说什么我要保护安燃的话,我做不到。你明白吗?我根本做不到。

  我哭着说,我一无是处,我承认,我没用。林信,你帮帮我,你去救安燃。

  我仅存的力气都用在十指上,紧紧抓得他笔挺西装皱成一团,不顾颜面地恳求,你比我有本事,一定可以解决这事。林信,安燃不可以坐牢,你一定要做到,我一直都信任你,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必须帮我这一次。

  我帮不了。

  我僵住。

  抬起哭红的眼,不敢置信,站在我面前,拒绝我的,会是林信。

  我声音极低,林信,你说什么?j乎只有气从唇中出来。

  极失望,极不相信地看他。

  你要什么,林信?我说,只要你说,我有的,都给你。

  我咬牙,我们认识多年,我从没有,这样认真的求过你。

  林信说,君悦,并不是你求,我就要答应。

  他说,我不是安燃,不会对你有求必应。

  林信的冷静,叫人痛恨。

  我若有獠牙,恨不得在他仰起的颈上咬出两个血洞。

  嫉妒,我磨牙,死死盯着他,你嫉妒安燃。

  林信说,从前或者有点,现在?我只会同情他。

  阿旗,我转头,轻轻叫了一声,阿旗,你帮我仔细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林信?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阿旗真的认真打量了一下,回答我,君悦少爷,没错,他是林信。

  我怔然,林信,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信不说话了。

  他忽然沉默下来。

  我说不出他那一脸的坚毅冷静中,为什么给我悲伤感慨的错觉,明明穿着笔挺西装,气宇轩昂,却仿佛在完美外表下的,不过是一具受伤残骸。

  很久,林信失笑起来。

  清淡的,不堪回忆往日般的苦笑。

  他说,君悦,想不到会在这时候?听到你问这句话。

  林信,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林信说,这么多年后,你总算问了我这一句。

  我愕然。

  林信问,君悦,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吗?

  我点头,是的,林信,不过你……

  最好的朋友,除了一起吃喝玩乐外,还应t恤谅解,彼此保护,同甘共苦,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