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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笼羽      更新:2021-02-22 06:11      字数:2490
  断。

  “算了吧,据我所知,仅有的几个……”季洲没再继续。

  可焦文泽哪会不知,那未尽的话语究竟是什么。

  还是太莽撞了,焦文泽搁下勺子。

  若流言蜚语急剧增长,被波及的,可不止他一人。

  刚想敷衍过去,只听对面小声传来:“让你被其他人指指点点?不行,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

  三个字在耳膜不停冲撞。

  再没什么裹足不前。

  焦文泽像捧着色玻璃珠的孩子,只想站上峰巅,昭告整个世界。

  他获了多么美好的一颗。

  只要珠子愿意滚动,他就能撞出一份五斑斓。

  “如果,我执意如此呢。”焦文泽问,“你会不会害怕?”

  向来是平民恃宠而骄,百般暗示,豢养的人却故作不知……

  哪有贵族人一本正经,偏要如此的道理。

  思及那些被恶意抹黑,通篇妖魔化的报道,季洲方才也一阵心悸。

  不过……

  对比焦文泽小心询问的模样,季洲捏了捏手指。

  忽然觉得,一切都无足轻重了。

  “现在,我对外的身份,不正是你的小宠物吗?”靠上椅背,季洲挑了挑眉。

  “一睹城市心脏的风貌,可是每个宠物的终极追求。”

  眉间一皱,焦文泽似乎对宠物二字颇有不满,却又无从反驳。

  在老虎身上拔完毛,季洲立马又上手,安抚回一只温顺的大猫。

  “总之,夫唱……”刚开口,季洲就差点闪了舌头。

  忙改掉自己乱用成语的毛病,他轻咳一声:“毕竟现在,我俩可是被绳子拴在一块儿的。”

  “你要是不担心被拖累,我也就没有害怕的道理。”

  季洲埋下脑袋,凝视洁净地面上,映出的隐约轮廓。

  侧首,只见两人影子连在一块儿,身边人动作时,会将影子暂且分开。

  可很快又靠了回来。

  季洲几不可查地踩了踩那一块,想将两人的重叠部分固定住。

  音乐舒缓,间或含着高跟鞋经过的响动,可即便如此,众人的清凉声线还是难以忽略。

  每个人都西装笔挺,姿态有礼,却无丝毫真情。

  果真如想象般,无趣的贵族人。

  季洲眯了眯眼。

  不过……幸好还有个不一样的。

  腰身忽地被环住,一把向旁侧揽去,季洲舔舔唇,赶忙将表情换好。

  唯唯诺诺抬头,他刚撞上对面的探究目光,就像受惊的小鹿般,颤抖两下。

  慌乱移开了视线。

  明知是假装的,焦文泽还是不由地,被小家伙眼神弄得心软不已。

  安抚地上下顺了顺,任凭小家伙将脸埋在肩膀,焦文泽将对面视线牵了回来。

  他说:“您知道的,平民都比较怕生。”

  回暗地的轻蔑,贵族人理解地点头:“毕竟是出生就带着的东西,自然无法改变。”

  他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的确如此。”不知怎的,即使面上严肃,焦文泽言语却是含笑。

  “不过……有时候,后天的机遇更重要。足以将过去撕毁重来。”

  对面的人,没再接话。

  碰了碰手上酒杯,两人擦肩而过,寻找下一位合作对象去了。

  “那家伙,也算是好心提醒。”被搂着向前时,季洲半开玩笑道,“焦大少真要坚持这惊世骇俗的决定?”

  “哪算得上好心。不过是高高在上,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罢了。”焦文泽跟着压低声音,“决定既然定下,哪有回的道理?”

  季洲闻言,与他更贴近一些:“那现在,焦大少岂不是被逼无奈了?”

  焦文泽摇头:“是甘之如饴。”

  以谈合作的名义,焦文泽搂上季洲,在全城顶尖的贵族人面前,晃悠过好几转。

  众人视线也由最初的隐晦,变得越发难以隐藏。

  惊异,探究,鄙夷,嘲弄。

  如刀的,灼热的,全都射击在季洲后背。

  可处于视线焦点的季洲,反倒觉得熨帖不已。

  害怕?自然是有的。

  若真无所畏惧,他也不必伪装那么多年,只为苟活于人世了。

  不过……

  落于腰侧的手宽大有力,捎着令人心安的温度,季洲瞥了一眼。

  大概是疯了吧。

  竟有种昭告天下的快意。

  本就一无所有的季洲,将他的贫瘠当成了铜墙铁壁。

  即使高墙倒下,自己也没多少可以失去的。

  可是……

  季洲小心抬头,注视身边的人。

  焦文泽转过脑袋,以眼神询问。

  “这一步,还是太莽撞了。”季洲轻叹一声,移开视线。

  远处,一道身影逐渐接近。

  一时之间,他竟觉得有些恍如隔世:“你都算不上了解我。等你看清,兴许就会后悔。”

  “那你得快点让我看清楚。”焦文泽闻言,扯了扯衣服,“我好早日向你证明。”

  季洲没回应,又深深埋下了头。

  杯壁轻撞,熟悉的轻佻钻进耳膜:“原来,焦公子不止爱美,还是个长情的人。”

  时隔多日,怒气依旧未散尽。

  不过表面上,焦文泽只是浅品一口红酒。

  随后淡漠回答:“那也多亏单公子那日相助。我才没有错过愿意为他长情的人。”

  第26章

  单公子眯了眯眼。

  当两道身影从眼前经过时,他不会承认,那一瞬间,画面竟没有丝毫违和。

  即使其中一人,并不该属于这种地方。

  即使这两个人,不应担能依偎着淡然前行。

  “心能交付,自然是好的。”单公子开口,嘲弄似有似无,“就看你俩受不受得住了。”

  自进门开始,季洲就被灼烧得不自在。

  侧了侧身,他挡住不远处的几道目光,其间的探究分外明显。

  “单公子言重了。”将脑袋侧向一旁,季洲勾起唇角,“作为一个合格的玩物,可没什么受不住的。”

  他将脸轻轻蹭过焦文泽肩头,数秒后,瑟缩离开。

  一只手小心抓过衣摆,视线不敢抬起。

  像渴求眷恋却又可怜无助的小动物,连祈求怜悯的资格都没有。

  这可不像你那日的张狂。

  将玻璃杯搁上侍者盘子,单公子身体前倾,想欣赏这个平民的卑微样。

  毕竟,那日被焦文泽威胁后,他可接连冲玩物们泄愤了好几日。

  手环在纤细腰上,沉稳有力,单公子瞄了一眼,视线便转向平民低垂的脑袋。

  若真如传闻,焦文泽对眼前人倾心了。

  那么,能欣赏一番这人的凄惨样,便能成为单公子的一大乐事。

  即使事实并非如此,焦文泽不过作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