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我晃了晃疼痛的脑袋。

  喝桌上扣着的酒水应该不可能，是人出去住旅馆都不会逮着旅馆的水喝，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这群衣冠禽兽，无一例外，都看了黄片了。

  o-my-god，世风日下，沦丧，沦丧啊。

  我还没来得及指责，已被部门经理a君打断。

  a看到秦风眠十分兴奋：“秦总也来了！秦总也来了！大家快看！！”

  那语气好像在说“秦总也来了！大家快来围观！会跑会动的真人耶……”

  至于么，这么夸张……

  “啊……秦总……您也……”于是大家心虚而复杂地欢欣鼓掌欢迎上司的莅临。

  “我和沈眉住一个房间。”他不动声色地解释。

  “噢，噢……”大家又恍然大悟，看我的眼神多少多了些不屑，仿佛在说“我就说嘛，秦总这天神般的人儿，怎么可能看黄片儿……”

  操，丫挺的们不恶心死我不爽心是吧……还天神般的……还人儿……知道什么叫手淫强身，意淫强国吗？懂什么叫淫者见淫智者见智吗？

  你们秦总，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瞪他们一眼，刚欲发话，只听抽奖处一声哀嚎：“又是洗发香波！！！”

  目光顺着看过去，部门经理g君正西子捧心状悲痛欲绝：“天啊，地啊，我家三个老婆，五个孩子，就这么眼巴巴地盼洗发水回去了……”

  “你哪来三个老婆？”有人问。

  “离了俩……”g继续嚎啕。

  “算了算了吧，脑袋掉了才碗大个疤，别想不开了。”

  我听着这话心里头更不爽了，mb，脑袋掉了还碗大个疤呢，老子jj掉了连p都没捞着一个……

  “5……人家的特等奖……”g捶地痛哭。

  “行了，别跟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让下一位抽吧。”安慰着安慰着大伙多少不耐烦了。

  “555……表嘛表嘛……人家抽的正happy呢……”g君爆出娘娘腔，全体职员华丽扑街。

  “hi你老母的ppy呀，给老子滚！！”我大吼一声，全场寂静……

  “秦总！”雄赳赳气昂昂冷笑：“咱们走！”

  “……”身后的人默了下：“干嘛去？”

  “不抽个小本田回去，我对不起祖国人民！”

  我豪气干云地往前走，走了半天发现在原地踏步，回头一看，秦风眠正一脸无语地拉着我的后领……

  “秦总，你干吗呢？”不解……

  “沈眉，”他缓缓地说：“特等奖也不过一个手机，哪里来的小本田？”

  “……”手机？

  我愣了半晌，喃喃道：“小日本，不兴你们这么寒碜的啊……”

  什么抽奖活动啊，五千人民币就tm封顶了，让人有点儿盼头不啊……

  不过！我很快雄风重振五千块，那也是一沓子的粉红宝宝！

  “秦总！”再一次雄赳赳气昂昂：“咱们走！”

  “……这次又干嘛？”

  “不把这小手机拐到手，我对不住江东父老！”

  说罢我又一次义薄云天地扑过去……

  结果还是被他牢牢拽住了。

  “秦总！还有毛事啊？！”不解，我嘶吼！一寸光阴一寸金啊！

  “排队。”他很淡定地吐出俩字儿，伸手指一指经理们自发排成的长队……

  “我是插队插大的。”我告诉他：“我这人就是当年我爸我妈插队插出来的。”

  “插……”他郁闷。想歪了吧，就是要你想歪！

  “秦总不必诧异，世上这男男女女，妖祸害，谁不是被插出来的？”我故意耍流氓。

  “……”他又一次惊叹地用看不死小强的眼神看着我……

  我娇羞状回身，用g君口吻大声说：“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啦～秦总，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嘛～”

  “呕……”公司人员再也忍受不住，纷纷掐嗓子呕吐……七零八落地两边瘫倒……

  哈哈哈，看谁还有心思排队！

  “冲啊……！”我兴奋地冲到最前面，深吸一口气，握住那个摇奖的把子就开始死命地转圈！

  手机！手机！小手机！！

  “啪。”一个小黄球颤巍巍地滚了出来……

  抽奖小姐面带微笑地冲我吐出一串有呀有买有带，但不是呀买带的日语……

  “沈眉。”我听到身后秦风眠很镇定地翻译：“你中了……”

  “小手机？”

  他沉痛地摇摇头。

  “洗发香波？”

  他又摇了摇头。

  “什么？”我不猜了，看着他。

  他面色古怪地看了我一会，终于破功，喷笑出来：“中了包卫生巾。”

  -_-||||||||。

  44

  全家福包卫生巾，此次抽奖的三等奖。

  夜用、日用、护垫、装包一应俱全，是居家旅行，外出活动的上佳选择……

  我黑线地看着卫生巾在部门经理们的手中传阅，每个人都赞不绝口。

  “啧啧，啧啧，看看，日本的卫生巾……”

  “你们看看这手感好的，丝薄的还是！全棉的还是！！”某位大哥激动的直叫唤。

  “你就看那些表面现象！看到这加长的了没？45厘米呀！绝对宽心！”

  “我在国内见着最长的也就42了呀！我老婆用的……”

  我深深地掩面。不活了，简直不让人活了。

  堂堂八尺男儿，抽奖抽到卫生巾，我上个吊自杀去好了，乐得省心。

  秦风眠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来，对我竖大拇指：“千古一绝，难得一见。”

  过奖过奖。

  我谦逊地冲他一笑，咬牙切齿。

  “秦总，您也去试试手气。”

  最好抽包纸尿裤回来！还是别人用过的那种！

  经理们一听，纷纷来劲。

  “秦总，对呀，您大富大贵相，去抽个吧。”

  “我昨天看星星就诡异呢，现在恍然大悟，是有人要中大奖的感觉呀！”

  “秦总，加油！咱们永远是您的忠实后盾！”

  哟呵秦风眠这小伙子修为挺高啊，不是狐狸，却迷倒了公司不分男女一大队啊……

  他也不推拒，淡淡一笑：“我哪有那么神。”很无所谓地走到了抽奖台前。

  我在心里默念：纸尿裤纸尿裤纸尿裤……

  劲瘦的长指搭上我刚才握过的把子，轻轻松松那么一转……

  “咣郎。”一个小红球掉在了桌上……

  一帮猥琐男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抽奖小姐也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猛然间，我有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不会是我刚才握住把的仙气还留在上边，让这孙子捡了个现成的吧？

  “特等奖！！小红球！！！”半晌，一个经理鸡冻地一蹦三尺高，比他自己中奖了还高兴：“大家快看！小红球小红球小红球……”

  大家抱作一团感动涕零状，很荡漾地重复：“小红球……秦总抽到了小红球……”

  -_-|||||||……

  原来公司是秦总的大后宫，秦总，您果然是那传说中的大仲（种）马……

  唉，这就是人有发财相，挡也挡不住么。难怪他轻轻松松坐稳总裁位，我兢兢业业却仍是小员工……

  抽奖小姐握住他的双手也一副惊为天人状，张开樱桃小嘴

  “@#￥%……&&*（）（”

  身后两个礼仪女郎，手捧华丽丽的手机盒子，和谐友好地凑近过来……

  啪啪啪啪啪，大家热烈鼓掌：“秦总好样的！”

  靠！

  老子的小手机！！

  老子的小手机，竟这么……这么掉进了这狗崽子的口袋里！我太不服了！怎么也不能服！

  难得来次日本，啥都没捞着还丢了jj，这样不行！这款手机……我说什么也得让他让给我！

  part45-46

  45

  日本七天，就是一场鸳鸯蝴蝶梦，开会赶场子，一晃即逝。

  临走前，秦风眠站在宾馆镜前理领带，顺带问我：“沈眉，你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

  我边把卫生纸取下来装进旅行箱，边很老实地告诉他：“小手机。”

  “……”

  “我可以拿卫生巾和你换。”看着我，看着我这双诚恳的眼睛……

  “……”他黑线更甚。

  “秦总，你自己摸良心说，要不是我事先留了仙气在那把上，你能抽到小手机么？”卫生纸和卫生巾挤压在一起，构成我来日本的全部获：“你的手机那么好，还要手机做什么？不如低价卖给我得了。”

  他回头很复杂地看我：“你出什么价？”

  “我刚刚说了拿卫生巾和你换啊。”

  “……”

  他沉默。哦，他不愿意了。

  “那……秦总你说，你能接受什么价位？”

  “嗯。”他很镇定地想了想：“自动从你月底分红里扣。”

  “不要！”我失声：“秦总，冷静，普利斯！”

  见我这样乱阵脚，他点点头，终于满意了：“要么你出卖色相，也是可以的。”

  色相？我要有那个功能，我一定出卖色相……

  我于是拉上旅行箱走过去。

  “秦总，您的意思是说，我拿卫生巾跟你换手机，再用手机换你的小鸡，你给我之后我用色相满足你，你再把小手机第二次送我……是这样吗？”

  “……-_-||||。”

  沉默许久之后，秦风眠的河东狮吼终于第n次在异国他乡爆发，前所未有，气震山河

  “沈眉！！！！！！！！！！！！！！！！！！！！！！！！！！”

  *************

  回国的时间用得不长，一个多小时，我便站在了祖国的大地上。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临走时我跟秦风眠说：“只要您给我一个jj，我可以撑起整个地球。”

  他额上顿时爆出两根青筋。

  “到时候您大可以不必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勇敢地上吧。”我拍拍他的肩，趁他没爆发之前迅速地打车溜掉了……

  哈哈哈，我隔着出租车玻璃笑的要打滚。师傅从小镜里看我，皱眉问道：“小伙子，去哪啊？”

  “您绕着市中心广场兜三圈，等我笑够了再告诉您。”

  “……”

  哼着胜利的小曲回家，开门，元晨正呈八爪鱼状死在沙发上。

  “沈眉！”我一进门，他就把我吼在了门口。表情严肃，黑眼圈阴郁，一副很出离很愤怒的样子。

  -_-||||我做了啥人神共愤的事了？

  元晨跳下沙发，刹那复活

  “你……为什么七天了，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我为啥要给你打电话啊……

  “你……为什么七天了，连张明信片都不给我寄！”

  “……”我彻底无语了元晨，其实你就是白痴吧？是吧是吧？

  他悲愤地撒丫子奔过来，狠狠揪住我的领子：“你知不知道，我因为担心你空难，足足有七天没好好睡觉了！！”

  “……”一般人会担心这个吗？你就是巴不得我早死吧-_-||||？

  对付别人也许我会爆粗口，元晨不行。

  我于是像对待德国纯种羊毛犬那般，伸手顺了顺他的毛，很和蔼地说：“元晨，我从日本给你带回了礼物，现在就给你。别计较了。”

  “……礼物？”他愣了愣，神情一下被点亮了：“什么什么？”

  “呃……”我心虚地去翻旅行箱：“那什么，草纸……沐浴液……这个你要也可以拿去。”

  元晨看着那堆东西，整个人石化。

  “日本的卫生巾，45厘米的，国内买不到……呃，你可以送你那个什么小鹌鹑……”

  “人家叫小纯！”他一脸“还要我说多少遍”的表情。

  “嗯哪，小鹑小鹑。”

  “沈眉。”

  “啊？”

  “我要正式开始追求你了。”

  晴空中闪过一道绚烂的霹雳之光。

  “……啥？”我怀疑听力出了问题。

  “我说……”元晨深吸一口气：“我要追你！”

  怕我听得不够清楚，他又一字一句说道：“我要你做我的……”

  “停！！”一声喝断，立刻阻止。

  元晨又一次露出了那种极度委屈的表情：“你让我说完嘛……”

  让你说完？！让你说完，然后给我自己心里添堵？

  没门！

  46

  “元晨……”沉默了半晌，我抖声问道：“你又光着p股被锁门外然后又发烧了？”

  “没有。”他摇头。

  “那……那就是被什么放射性元素辐射大脑了？”

  “没有……”他默默地看着我：“我就是……这几天想了很多，发现……”

  嗯？我警戒地看了他一眼。

  “发现我真的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像那个美人的人了啊啊啊……”他抓狂状上蹿下跳：“我的真爱，原来一直在我的身边……”

  “……”所以我都说了全是你自己的妄想……

  “沈眉。”他灼灼地盯住我：“给我一个机会吧，好么。”

  “……元晨。”我也灼灼地看着他：“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好么……”

  他固执地摇头：“我……我放不掉……”

  我突然间悟了。

  没了jj，同x恋那是不可避的。

  你们看，在我有jj的前24年，除了有人提出包我，还真没泡着什么正经妞。

  而在我没有jj的这短短数月间，我去医院能钓着凯子，上公司能泡到总裁，就连阻止一下同住的说黄段子，都会被误解成月下美人。

  那岂不是说，要是我把我丢的那jj给安脑门上，没准儿就变身为独角吉兽了？人人都得追我屁股后头许愿？

  一个字：扯！

  我疲惫地揉一揉眉心：“元晨，我下飞机累了，你这几天也没睡好。我去冲个澡睡一觉，你也歇着去吧。”

  “我帮你洗内裤！”元晨自告奋勇。

  “不用……”

  “我已经帮你洗了。”他强调这已是个光辉的事实。

  “……我怎么觉得你一副很自豪的模样？”

  “对啊，洗了我就给穿身上了。”

  啥？！我脸立刻就绿了。

  然而屁大点的沉默之后，元晨哈哈大笑打破僵局：“玩笑啦，玩笑。我都给你塞柜子里了，你的内裤，我穿不太下啊。”

  我恨不得泪流满面给他看元晨，你不能这样，突然间这么一下一下的，太惊悚了。

  “我去洗澡……”抱了衣物就往浴室里躲，避开避开，我现在要避开有关homo的一切因素……

  哆嗦着回头瞥一眼，元晨手捧草纸沐浴露卫生巾，大义凛然地目送我进去……

  吓得我差点没抽过去。

  “沈眉，这次的我也帮你洗……”元晨在门外引吭高叫。

  “真的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怒吼，挠墙为什么，老子一个男人，内裤有啥诱惑力值得他痴迷于洗刷刷！

  “我是认真的，你记得要把我列入考虑范围哇……”

  “行了你快去睡觉！”

  莲蓬头里的清水冲了我满眼，恨恨抹一把脸，妈的，这种人见人爱的祥瑞之气，我真的一点点都不感兴趣！

  依稀看到梦里的老头冲我狂狷一笑，邪肆横生。

  “你的jj，在我这儿……”

  如果再做一次那种梦，就是立时死了我也不会放过那个变态老头！

  part47-48

  47

  那个老头终究没再出现在我梦里。

  但猥琐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在男科医院以外的地方遇见林致远，是我一点都没预料到的事，算起来也有挺久没见着他了，换句话说，要他再不出现，兴许我就把他给忘了。

  “……”我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笑吟吟的青年。

  如果他不穿医生的衣服，倒也算个极品的年轻男人，尤其是眼睛，眯住的笑意俊秀而明亮，眉梢间都带了种说不出的清逸。

  “沈眉，我迷路了。”

  -_-||||……他这开场白倒是出乎我的意外。

  “你知道怎么从这到你们公司吗？”他看着我，面色坦诚。

  “……”

  “沈眉？”

  我默默地瞅他一眼，终于抓狂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

  他难道看不出来……

  老子其实也迷路了吗？！

  今天部门有材料要送，好死不死摊到了我头上来。

  “目的地，建业大厦803，肖总监。”楚留香对我下达任务：“两小时之内送到，回来帮我整理数据。”

  我的生活圈不外于家，公司，常去的饭馆，常去的酒店，这个城市其他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陌生。

  元晨总是说我：“沈眉，你没事怎么也不出去转转？”

  “你想与我永诀吗，元晨？”

  “？_？”他很不解。

  我不是不出去转，我是……一旦没人带着我，我就再也转不回来了。

  我对楚留香提出抗议“这公司我没去过，换个人。”

  “换人？”楚留香嗤笑一声：“为啥？你难道是路痴？”

  公司里其他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眼神。

  “真可怜啊，平时哪儿都去不了了。”

  “我以为他是个睿智的人，看来也逃不开命运的捉弄啊……”

  我脑子一热。

  “我去！”妈的，耻辱，被你们这群废柴瞧不起，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记得两小时啊。”他意味深长地看我。

  “对！两小时！超过一分钟我就把自己jj切片吃了！”

  一声咆哮，四座皆惊。

  楚留香竖起了大拇指“好！够毒！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反正我没有jj……

  动不动就拿jj发誓的人会被jj所诅咒。

  我看着这些素未谋面的建筑物，长叹了一声。

  对于自己这种条件反射的“一被瞧不起就暴走”的行为虽然超级鄙视，但是鄙视是没有什么用的。

  我没有悬念地迷了路。

  “沈眉，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林致远四下看看：“要么找个人问问吧？”

  “……”我继续沉默地低头，面无表情掏出手机，给传说中的肖总监打电话。

  嘟嘟嘟嘟嘟……

  “喂。请说。”

  “喂……”我赶紧换上狗腿的笑容：“那个，是……是不是……总监？”

  “是我。”电话那头的男人顿了顿：“你是……”

  “我是x公司a部门的沈眉，你们要的材料……”

  “哦……”他恍然大悟地一声：“是接待台不让进么。”

  “不不，”我赶紧否认：“是……那个什么，我迷路了。”

  “……”那头陷入了一种有神的沉默里……

  “你现在在哪里？”半晌，他很无奈地发话。

  “我……”我举着手机抬头看看：“附近有个厕所……公共的……的……”

  “-_-||||我不认识那个地方。”

  “……那个，还有个小杂货店……里头有卖大宝……”

  “-_-||||沈先生，请你说一个有特征的建筑物可以吗？”

  靠，大宝不够有特征？你这不是歧视人sod蜜吗？

  我于是拨开林致远继续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个比较有特征的。

  “对面有家邮政银行。”

  “唔……”他沉吟了一下：“你往东走，一直走，第一个路口左拐，就到了。”

  “东？”我又一次被到了。

  “……”他终于崩溃了：“面对邮政银行，朝右手走。”

  早说吗，东什么东，老子知道东是哪儿吗……

  我再三道了谢，挂了手机，转头看林致远。

  “问到了？”他笑了笑。

  “……嗯。”我说：“可我还不知道回去的路，我现在是送材料去。”

  他“哦”了一声，贴过来：“我跟你一起。”

  “……你跟我一起干吗！”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你不要上班吗？”

  “我今天带薪放假……”他眨眨眼：“骗你的，今天去给医科大的学生讲课，出来就迷路了。”

  该！

  我于是往肖总监说的方向走去，他愿跟就跟吧。

  “林致远。”我想起了什么的回头，他差点撞到我鼻子上：“东……是这儿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前方：“如果太阳是从那边升起的话。”

  “-_-||||！”什么啊，原来他也是路痴！

  48

  从公司出来到现在，整整花了一个小时。

  上午10点01分，我终于赶到建业大厦，马不停蹄奔去电梯，林致远在1楼大厅等我。

  行至电梯口，却看到两个黑脸的民工兄弟，见我奔来，很不友好地瞥了我一眼。

  “电梯10点到12点维修，走楼梯。”

  走楼梯……走楼梯……走楼梯……魔音绕梁，脑中循环……

  803啊，大兄弟，那是803！！

  我一把执起民工兄弟粗糙的双手，热泪盈眶。

  “哥们，让我进了再修，成不？我有急事。”

  民工兄弟一把甩开我：“去去去，走楼梯，小白脸儿样，娇气。”

  “-_-||||！”妈的！

  我气冲冲地往安全通道走小白脸？娇气？！小爷我高中校田径队的！肺活量少说也五千八！

  一鼓作气奔上八楼，我的热血和愤怒被激发至最大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