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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拿铁不加冰      更新:2021-03-02 04:24      字数:2497
  忍足正处在有一点尴尬又有一点无奈的境地。

  他按灭了屏幕,整理了等会儿会议会用到的资料,打算开完会再和忍足打电话。

  他在工作时是绝对冷静的。

  这倒不是说他平时就不冷静,或者工作起来有多六亲不认。只是他有一个独属于他自己的固有的逻辑,什么时间要做什么事都是明明白白的。

  这样的性质直白掰开来摆在别人面前只会让别人觉得可怕。

  也幸好他本身有着“心理学专家”的头衔,做成什么样都不让其他人觉得夸张了。

  他这些天一直在加班。

  不仅仅是因为老教授的案子。

  这个案子牵涉的太多,他一个“青年才俊”还不够当盘菜。

  甚至于,他被牵扯到这个案子里,除了老教授的学生这个身份外,更多的是十年前的涉案人的身份。

  心理评估,资格审查,职业评估,被调查,还有在嫌疑人与警方的交锋中因为身份敏感而成为了“诱饵”,这才是这段时间里他参与这个案子的方式。

  好不容易闲下来,才想到了忍足。

  人如果陷入一段感情,自然就有了弱点。

  忍足算不算弱点?

  不知道,不确定。

  但他确实是足够在意忍足的。这样的在意到了什么程度,仁王懒得弄清。

  感情里掺杂太多理智并不是好事。他在试着改变。好的是在这一点上忍足毫无发言权,因而他们甚至连冲突都没有。坏的……

  就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把戏,偶尔也会让人觉得心累吧?

  “能让你发脾气,真是不得了了。”仁王在警局后面的操场上挂着耳机坐在双杠上。

  深夜的星星若隐若现,想象一下他们所见的其实是同一片星空也有不一样的浪漫。

  低沉的声音在电流过滤后也格外适合深夜频道:“发脾气?”

  “那算撒娇吗?”

  “文字和语音通常是两种人格。”忍足道。

  仁王笑了起来:“噗哩,所以以后你要在短信里打上一些表情符号吗?”

  “与时俱进。”

  “值得鼓励。”

  好久没见的恋人聊起天来居然能还如此不痛不痒。

  虽然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是了。

  其实他们大概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算不这么日常,问一问你的工作如何,有没有在我不在的时候看上什么别的人……

  总之是有很多可以问,也很多想问的。

  结果都没说。

  到底是嘴硬还是习惯使然,也分不太清楚。至少仁王确实是想要知道在迹部老先生还在住院的时候忍足和迹部是怎样相处的,却在犹豫后没有问出口。而忍足当然也想知道仁王是不是真的有危险又会不会再一次躺在手术台上,可拿着电话也还是温和的问候。

  干脆就说情话吧。

  把想念告诉对方,总是不会错的。

  虽然他们也说不出多肉麻的话。

  “今天的月色很美。”忍足道。

  这个梗太老了。仁王腹诽:多云的天气看得到见鬼的月亮。

  你哪里是这个风格?

  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那样的嗓子太适合说情话。

  仁王得承认在这一点上忍足得天独厚。

  “确实挺美的。”他说。

  “什么时候搬回来?”忍足道,“我没从新闻里看到一点消息。”

  “并不是能放在新闻上播的东西。”仁王后仰着又借着双腿和腹肌的力量坐回来,“等案子结束吧。”

  “听起来还有很久。”

  “唔,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些程序和体制的改动,不仅仅是案子本身。”仁王道。

  “会没事吧?听起来挺危险。”

  “人身安全是完全有保障的。”

  忍足多少有些听懂仁王话里的意思。

  他也不多问了,只说:“我昨晚到了转账的短信。”

  “给你付的房租。”仁王笑道,“表示一下我没打算一走了之。”

  “你可以不用给房租。”忍足轻叹道,“对,你不用再付房租。”

  “那多不好意思啊。”

  “呀嘞呀嘞。”忍足实在是对仁王这种打着哑谜还硬是要表现出来的样子没辙,“你……”

  他顿住了,好半晌没组织起语言。

  仁王便忍不住笑。

  他觉得忍足这样挺有趣的。

  调情的话多肉麻都能说,偏偏这一类类似于“剖白心迹”的话语却说不出口。

  其实这不是很好的场合吧?

  可却是最好的时机。

  仁王眨了眨眼:“我什么?”

  “你”

  “我又不是付不起房租。”

  “不是付不付得起的问题。”忍足很慢地道,“总之……你付房租,我不太高兴。”

  这样的说法。

  再说的直白一点就好了。

  仁王想。

  他花了不少的时间,一点一点地借由忍足最初的冲动去引导着,最终也有了不错的结果。

  也对,他没必要太贪心。

  这一百步里,最初的那步是忍足先迈出去的。而算一算,他们走过的距离最多是四六开,限度范围内的公平。

  “噗哩。等案子结束,你陪我回家一趟吧?”仁王道,“见一见家长什么的……如果你敢的话。”

  “激将法?”

  “不,只是在征求意见。”仁王一边笑一边表示自己的坦然,“这是我也不太确定的事。”

  “你确定我和你父母见面,会没事?”

  “不确定。”仁王道,“这只是一个阶段性的,嗯,情绪表达?”

  忍足在电话那头很低地笑道:“这可不是适合在电话里谈的话题。”

  “那就见面再说吧。”仁王道,“关注新闻是好事……虽然你是不太可能在新闻里见到我的。”

  “一切保密?”

  “专心工作呀。”

  其实聊了电话才发现,他真的挺想他的。

  并不是多么迫切的想念,而是渗透性的,层层叠叠却很薄的。

  孤独太久的人一旦习惯了拥抱,那么那份温暖,就真的很难再舍弃了。

  仁王舔了舔唇,想他也是血气方刚的中……阿不,不是中年,是青年男人啊。

  青壮年,对,青壮年。

  心里不想,身体也会想的。

  ……不,不能这么不纯洁。响应领导的号召。

  他还是用心灵想念忍足吧。

  仁王挂了电话,回到了值班室。

  他打开电脑,又重新打开邮件的页面。

  “对手”比想象的更理智,撒网一样散发在青少年邮箱里的邮件在初步拦截过后还有不少。

  仁王主动去撩,也没有得到太多回复。

  这样冷静的人是最难对付的了。可又真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