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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折戏      更新:2021-04-11 09:55      字数:2490
  着时间,等再次有人来时,应该是又过了一天。这两天竟然都是他,沐子疏好像消失了一样。枕惊澜不禁出声去唤他,又过了许久,沐子疏才反应迟钝地应了声。

  “我说这一天是不是有点长啊,我睡了醒,醒了睡,竟还没轮到我出场。”

  枕惊澜道:“你也发现了?”

  “什么意思?”

  “在这里我无法使用灵力,一切都仿佛被重新归纳,赋以全新的准则,万幸你还能开口说话。”

  沐子疏:“……”

  我就想当个侦探怎么就那么难?

  “小相公,我来给你送吃食。”晗儿在门外道。

  门被缓缓推开,枕惊澜还在原地打坐。

  他眼皮也不抬,也不拿自己当阶下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卯时了。”她放下食盒,在他面前蹲下,手掌撑着下巴,就近观察他。

  “晗儿初学了道菜,小相公可要尝尝?”食盒盖子被打开了,菜香味在屋里蔓延开来。

  “谷晗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过来!”门外有人喝道。

  枕惊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姓谷?这里的人是否都姓谷?”

  谷晗手一抖,差点把汤洒了。

  风化为无形的利刃,直击在枕惊澜心头,他喷出口血来,面前却只剩洒了一地的汤。

  “谷宸!你做什么伤他!”

  “是他先动的手。”

  “你哪只眼看到他动手了,这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我两只眼都看着了!”

  “好了,都别吵了。”男子喝止两人,“狐王要见他,你们俩先回避。”

  谷认为他穿着带血的衣服,就这么去见狐王不够尊重,让枕惊澜换了身当地的异服。异服选取红白黑三种颜色,束腰,领口有谷家字样,衣摆上一排排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羽毛,纯白色,远看像是狐狸尾巴。

  究竟是不是千年前他所知道的古族,他还是无法确认。

  在被问到要不要给他煮碗药汤来后,枕惊澜果断选择了去见他们的狐王。

  谷将枕惊澜带到了殿外让自己进去,自己守在外边,怕他夺路而逃似的,一副戒备样。

  哪怕枕惊澜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十分配合,也不能打消他的防备之心。

  殿内比他想象的要大,他无法探知到对方在何处,便在备好茶与糕点的案前坐下。喝完了一盏茶,还是没人出来。

  枕惊澜站起身:“多谢款待,狐王若是不想见我,在下便告辞了。”

  “何不尝尝特制的糕点?”帘子被掀开,一人单手负在身后走了出来。

  “不了。”糕点里有一股子他不喜欢的药味,枕惊澜转过身本想客套一下,可那人竟与迷梦一样,眉间一点朱砂,双眼呈银白色。身着谷家的异服,只是全身白色,用雍容华贵来形容也不为过。此人可不就是浮生么?

  “你是狐王?”

  “一个称呼罢了。”狐王在枕惊澜对面坐下,“不知阁下来我谷族所为何事?”

  差点忘了正事,枕惊澜也坐下道:“来找妖兽狂暴的源头。”

  “那些妖兽是从这里出去的。”狐王玉瓷般的手在案上点了点,“不过我没查过,也不想查。”

  “为何?”

  “与我何干。”

  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枕惊澜临走前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可还记得你有一个师父。”

  “记得。”狐王看着他,眼神却又像飘得很远,不知看向何方。

  “吾师名为枕惊澜。”

  ☆、低调的第二十三章

  “我的娘诶!”沐子疏托着下巴,除了这句惊叹一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能采访一下你此时的心情吗?”

  枕惊澜踩着枯叶独自行走在院落间,闻言语气毫无起伏的跟着道:“我的娘诶。”

  大概是得了吩咐,他可以自由走动,没人再阻拦他。铁链在见狐王前便解开了,本身如他们一般外来者,是没必要锁起来的。可谷偏偏恰巧看到了他落下时的身手,便觉得他不是一般人。无论是毫无防备的从高空坠落还是被谷箩突如其来的偷袭,他眼里面上亦无半点动容,仿佛是历经千难万劫的老修士遇见了一两件的稀疏平常的小事,不是多难的事却又不得不解决。再看他的模样,竟比谷晗大不了多少,不是练了邪功,便是那些人口中的夺舍,于是枕惊澜便被按上了个“一看便不是好人”的印象。

  “不是好人”的枕惊澜成了第一个不受限制的外来者。

  “现在没灵力,连跑腿都麻烦,回不回得去也成了问题,你还要查吗?”

  “查,当然查。”枕惊澜道。

  “听闻谷族在千年前便被灭族了,被灭族前一度避世不出。莫非就是在这里?”枕惊澜发现除了谷族人使用风灵之外,这个地方平时是没有风的。他继续道,“如果这便是谷族余下族人,那浮生……狐王又是怎么来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心脏一阵钝痛,枕惊澜迟钝地发觉击在心口那一下有多致命。怪不得在他说不用喝药后,谷会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脑中一片嗡鸣,视线中只剩一片赤红色。

  他听见有人回答他:“这里是玉然涧。”

  枕惊澜来不及思考那个声音的是谁,便再也站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神识仿佛游离于体外。

  “师父!”

  是容溯?他怎么会在这?

  “怎么回事?”

  “回狐王,是犬子无意伤了他……”

  “药呢?”

  “药已熬好,这便去端来。”

  狐王看向抱着枕惊澜全身都在发颤的容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容师弟,你莫要动他,现在抬去室内,只怕会血脉逆流,等喝了药就没事了。”

  容溯缓缓抬起头,暗黑色的瞳孔里含着凌厉的眼神:“是谁伤的他?”

  谷刚叫人去把药端来,就被容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了狐王一眼,没敢说话。

  容溯一字一顿重复道:“是、谁、伤、的、他!”

  谷不禁退了步,这下问题大了,以往三年来但凡来人,哪次不是让他们处死。刚开始时他会把他们带去谷族禁地,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到后来就把他们当死人看了,无论哪次都是一样的结局,他怎么知道唯独这次不同。

  这人是狐王的师弟,他叫他师父,那岂不就是狐王的师父……

  这下完了。

  狐王抬手让他们都退下,自己上前两步挡住他的视线。

  “师弟。”

  容溯小心翼翼地放下枕惊澜,站了起来:“这世上凡是敢动他一根汗毛的,都要死。”

  垂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被风吹起,修黎剑铮然出鞘。他说话声不大,甚至语气平平没有任何起伏,好似只是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