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航(番外)
作者:家有小霸王      更新:2021-04-22 07:16      字数:5416
  温航

  “臭东西,滚开!”二姐推开我。

  我没有站稳,从楼梯上滚下来。二姐吓得尖叫。

  很疼很疼,我哭了,直喊妈妈。

  新妈妈站在我身边,我以为她要哄我,她却只是吩咐佣人把我抱起来。

  二姐尖叫着一路跑下楼梯,扑在新妈妈怀里,哭得b我大声。

  大姐在倚着楼梯扶手面无表情地吃糖,冷眼旁观,她鄙视做作的二姐,更瞧不起我。

  佣人把我抱进我的小屋,她是个又黑又胖的nv人,有着一双肥厚的手掌。她很丑,总在没人的时候用那双大手推搡我,她不喜欢我,我更讨厌她。

  她用毛巾给我擦脸,我才知道我流了血,将毛巾染得触目惊心。

  她沾着酒jing给我擦拭伤口,很疼很疼,我不让她碰,她就一只手掐着脖子把我按在墙上,冷笑着粗声说:“挣吧,越挣越疼。”

  我拼命挥动四肢挣扎,可真的如同她所说,越是挣扎越是难过。

  她嘿嘿笑着,那眼神像是在逗弄一只陷入绝境的老鼠。

  她是我见过最丑的nv人。

  可能是我哭得太凄惨,新妈妈推门进来,丑nv人手一软就把我丢在地上,恨不得用她那肥大的身躯将我完全遮住。

  “夫人。”丑nv人低着头。

  “阿丽你在做什么?他可是老爷的儿子。”新妈妈是个端庄的nv人,她不喜欢笑,说话也总是淡淡的,可她只一皱眉,谁都害怕。

  “他也是那个野nv人的种。”丑nv人不平地嘀咕。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阿丽,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小少爷,知道了吗?”新妈妈说。

  “可他长得跟那个nv人一模一样,我吞不下这口气,我替夫人难过!”丑nv人恨恨盯着我,像是要吃人一样。

  新妈妈看了我一眼,又马上别过眼,像躲避瘟疫一样的眼神。她微微大了声,严厉说:“阿丽,如果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再让我看到你对小航不好,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知道了吗?”

  丑nv人不敢再说话,委屈地低下头。

  爸爸回到家时,我额头的伤口还未好。

  他问我怎么弄得。

  正在喝汤的二姐吓得脸se发白,大姐倒是悠闲自在,等看好戏的模样。

  伺候我吃饭的阿丽忙把一口饭塞到我嘴里:“小少爷踢足球摔着了……对不起老爷,是阿丽的失职。”

  爸爸点了点头,又开始关心大姐、二姐。

  大姐小学就开始早恋,二姐不光打我,同班的男孩子也常常被她打哭。爸爸希望我能b她们省心些。

  我很省心,但医生说我自闭。

  多培养兴趣ai好,能让人开朗合群。

  爸爸让司机带我穿梭在各个培训班之间。

  钢琴、美术、跆拳道……我都学得不错,但还是自闭,并没有开朗。

  爸爸没时间管我,但我成绩好、不早恋、不打架,还是很令他省心。

  大姐开始玩摇滚,头发或黑或h都是极端的颜se,短k小的遮不住雪白的pgu,露着不雅的肚脐。房间是她的禁地,房门上画着恐怖的骷髅头,上面写着“擅闯者si”。

  我对她退避三舍,她对我不理不睬。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二姐不再热衷于拳打脚踢,对异x开始好奇。

  她早恋、三角恋、多角恋,b当年的大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跟b他年纪大的男孩在学校门口接吻,夜不归宿。

  我放学的时候路过小巷,她从里面摇摇晃晃走出来,后面跟着几个流气的男人。

  我快步走过,还是瞥见那几个男人把她按在墙上,从后面撩开她的裙子。

  我不想管她,可我知道她也看见了我。

  这个家最终是我的,可现在还不是我的。

  我把书包搁在安全的地方,回到小巷。

  里面的场景很让人恶心,男人们按着怀里神志不清的少nv,几个人都露出了yjing。

  很多的y词hui语。

  “小航……”二姐看见我,迷幻地笑着,嘴角有口水流出来。

  男人们这才看见我,惊愕之后,看到我孤身一人,皆露出轻蔑的笑。

  我用了新学的跆拳道,打倒了他们。

  三个男人或是磕了药、或是喝了酒,手脚都不大协调。可饶是这样,我也还是受了伤,被几个男人拽起来丢到墙上,撞坏了腿。

  我一个月不能走路,二姐不大敢看我,亦不再视我如眼中钉。

  她半夜跑来我房间,只是问我的生日星座。

  高中的生活一如既往,课程并不难,同学关系淡如白开水。

  我知道高中的同学情谊往往珍贵,也渐渐学着维护人脉。

  初见是在初秋的一个早晨。

  我没有坐车,沿路走着。

  她骑着自行车从后面风风火火驶过来,车把手刮在我书包带上,我被她带着向前跄了好几步,勉强站稳,她却摔了一跤。

  她疼得哎呦一声,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嘴里直说着:“对不起。”

  她似乎并没有大碍。

  我没有理她,把书包拎在手里,径直朝前走。

  我不ai跟陌生人讲话,如果可能,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理我。

  我知道她会不满,但我没必要委屈自己称别人的意不是吗?

  nv生扶起哐当作响的自行车,从我身边嗖的一声骑过。

  一种让熟悉到人心悸的味道从我面前飘过。

  太遥远的记忆了。

  我不知什么时候养成洁癖的毛病,我以为自己也会同那些人一样,厌恶这味道的。

  可原来不是,我还是那么喜欢,甚至是依恋。

  我有些傻气地追了一下,nv生已经转进校门。

  原来她是我们学校的nv生。

  我拼命记忆她的模样。

  依稀是略有些毛躁的头发,亮晶晶的眼睛……我想不起来更多了。

  当你记住一个人,就会发现她原来无处不在。

  在c场上拎着垃圾筒认真值日,在饭厅里安静排队……

  第一次试图接近一个人。

  她值日的时候,我走过几遍她都不曾抬头,只专注盯着人的脚底。我排在她身后打饭,发现她只对白菜土豆感兴趣,她身后站着的是谁,她从不清楚。

  她在大树底下练发音,我走过去,她立刻警觉地抬头,脸有些红。

  我知道外校考进的学生,英文最是不好,尤其发音。

  她想必在课堂上受到不少嘲笑,因而到没人的地方勤学苦练。

  我第一次如此揣摩一个人的心思,就好像她是我自己一样。

  我走过去,尽量柔和说:“其实这句话,这样念会更好一些……”

  她开始还有些窘迫,后来就慢慢放松,完全投入到认真地学习当中。

  我发觉自己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多说几句话也不从心里厌恶了。

  后来她开始练长跑,每晚每晚地练,我在三楼教室的窗户旁看着她跑,一圈又一圈。

  运动会之前,她塞给我一封信就跑掉。

  我喜欢她脸红不敢看我的样子。

  我把那封信装在书包里,晚上吃完饭就找不到。

  二姐坐在我房间里,只开了壁灯,她y仄仄看我。

  家里没人。

  大姐已经跟人私奔,去了南非,爸爸亲自去找时,听说她已经跑到了加拿大。

  “我要睡觉了。”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示意她出去。

  我不喜欢自己的房间有外人进出。

  “我要跟你睡!”她却猛地跳起来,一下子就抱住我,想要咬我的嘴。

  我用力推开她,名义上她是我的姐姐,虽然我不认为,但是她做出的事情令我恶心。

  她被我的力气推得坐倒在地上,却不在乎地狂笑,一扬手就撒了漫天的碎纸片。

  我知道那是徐冉写给我的信,我攥紧了拳。

  她从小欺负我到大,我却从未像此时这般厌恶她。

  她跑出去,彻夜未归。

  第二天一大早,就穿着暴露的衣裳站在我门前。

  她叼着烟,翘脚斜眼看我。

  我没有看她,也不打算吃早饭,拎起书包就走。

  她在后面拽我,被我甩开。

  我打开门,外面站了一圈人。

  我从缝隙看过去,司机被绑着扔在一边。

  我踢过去一脚,踹中了其中一个,可其他人很快围上来。

  我被他们按在地上,额头留下血来。

  二姐把烟头捏灭,在我头顶吼:“温航,老娘要强j你!”

  我想吐,我后悔当初去招惹她,她是个疯子,想让我们两个人光溜溜的被人看尽笑话,然后让那些人绑架我们跟爸爸要赎金。

  那么恶心的事,她怎么胆敢做得出?

  后来司机通知了爸爸及时赶到,把这件事摆平,全家移民去了美国,我一个人留在国内。

  我不愿意再想任何事,不愿意触碰这段痛苦的回忆,甚至包括徐冉。

  她写给我的纸条,被我一点点拼凑起来,又撕掉。

  我跟学校请了假,可运动会那天还是去了。

  徐冉长跑得了冠军,她满c场找我。

  我躲起来,回到家躺了一个月。

  我不愿再见她。

  她把n茶撒到我身上,很烫。

  我站起来,忘了疼。

  我以为她不会来,我是欣喜的。

  可她似乎不认得我,她跟我道歉,害怕的模样、疏离的态度。

  我进了厕所,不想出去。

  我下了很久的决心才参加这次的旅行,我知道想在这个社会打拼,就必须要有人脉,而人脉就在同学之间。

  可我还是那么格格不入,他们聊天说笑,我总是cha不上话。

  唯一能让我觉得舒服的人,现在站在厕所外等我。

  可她又只当我是陌生人。

  也许她是真的不认得我,我们说过的话也只那么几句,在走廊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旦目光相对,她会很快避开,走得更快。

  那天的纸条,也许根本不是给我的。

  这样一来,那个被我压膜保存的小纸片,就成了顶大的笑话。

  她还在等我。

  偶尔流转的眼睛,闪烁着jing明算计的光。

  也许是我看错了。

  “你很特别。”

  她和每天都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闪避的眼不是害羞,而是遮掩锋芒。

  让我想起二姐,这是危险的讯号。

  小时候,她每次想到新花样欺负我,总是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我很少上当,她才会恼羞成怒。

  我犹豫着。

  可她是徐冉。

  夏天的风拂在脸上,她坐在自行车后座,攥着我的衣角。

  心情很好。

  悠闲、自在。

  **

  她恨我。

  **

  她不要是徐冉,换做是谁都好。

  **

  那里不听话地y了。

  “贱不贱?”她嘲讽地笑。

  她是徐冉。

  **

  我可能骂了她,又可能没有。

  不记得了。

  **

  失禁了。

  随意吧。

  可还是哭了。

  眼泪变得不值钱。

  她说:“在徐冉面前,你不必害羞。”

  **

  想起运动会的事,她打了我。

  已经不觉得很疼。

  她要我叫她主人。

  **

  梦到妈妈。

  下雨了。

  **

  我也想放弃,又怕。

  觉得屈辱。

  **

  她要去哪里?

  她不是徐冉,我也不是温航。

  **

  我滚下炕沿,撞倒桌子。

  瓷碗碎了。

  我握着碎片割绳子。

  手出血了。

  不疼,还有些爽快。

  “为什么不逃?”她躺在地上问。

  我有些愣住了,我只想着等她回来,证明给她看。

  忘记问自己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逃走?

  “是在等我回来疼你吗?”她讥诮。

  我有些心虚,忍不住想扑过去捂住她的嘴。

  **

  我没有逃掉。

  一个陌生的地方,冰凉地面,囚牢。

  **

  獠牙面具。

  男人。

  疼痛和耻辱。

  我反悔了,宁肯是徐冉。

  只能是徐冉。

  **

  再一次失禁。

  她就静静看着我。

  眼泪没有表达任何情感,就像排泄一样。

  “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再对你怎样了。”她是徐冉。

  **

  反反复复。

  灵魂本就是负担,但我不想丢弃。

  可太累了。

  **

  她和那些人站在一起。

  我跪着。

  **

  男人看我的眼,像在看一条狗。

  我趴在地上,拴着狗链,其实就是一条狗。

  **

  四周都是空白。

  连我也是空白的。

  我想徐冉就在外面。

  可想着想着,就忘记徐冉是谁。

  我想妈妈,可又忘记妈妈是什么。

  他们把我拖出来。

  鞭子ch0u在身上,感觉到遥远的疼。

  原来没有变成木头。

  不禁想要更多的疼。

  给我更多!

  **

  清醒过来。

  我不想屈服。

  可我会屈服的。

  让我si。

  **

  她吻了我。

  毒药一样让人上瘾。

  徐冉,跟我一起si!

  **

  如果不si。

  我会记得这个人。

  林恩。

  **

  她把我吊在楼边。

  脚下悬空,我怕。

  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怕。

  **

  男人把我拖上来。

  往大腿根注syet。

  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以为自己飘起来。

  想起二姐流着口水的嘴角,我一定是这样。

  徐冉红着脸,她说:“温航,我参加运动会,你来不来看?”

  徐冉,你别离开。

  妈妈说:“小航,好好活着。”

  我乍然想起,天旋地转。

  **

  稍有些清醒,我不能坐以待毙。

  四周都是软墙。

  唯一的利器就是我的牙齿。

  我迫不及待地咬破自己的手腕,疼痛和血腥的味道让我沉醉。

  我心跳加速,想到就能si了。

  高兴地不能自已。

  **

  求求你让我si。

  **

  我看见妈妈,这次是真的,我m0到她。

  “妈妈……”

  妈妈变成徐冉。

  徐冉变成妈妈。

  原来妈妈是我害si的。

  我不是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