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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赵子川 更新:2021-10-01 11:02 字数:7408
朗月从小就跟在流水身边,对父母他没有印象,对父亲的依恋、对母亲的憧憬,朗月都附加在了流水的身上。流水可谓是朗月的根。让朗月将自己的根剥离,朗月做不到,更不舍得。被流水这么一逼,朗月立马投向,哭声连连:“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和清风师兄在一起了。”泪水就像水雷,一滴滴炸在朗月的心底,激起千层浪,搅翻了自己以为安稳的世界。
看到慌忙奔走而来的朗月,看着他颤抖的手拉住自己的衣袖,看着他止不住的泪,他就像快被遗弃的小狗,流水于心不忍却不得不狠心斩情丝,免得日后纠缠不清,反倒伤的朗月很深。
拉起朗月的手,流水感到了手心传来的不安,流水咬住牙,今日必须彻彻底底的坏一次,免得清风一吹,杂草又生:“你发誓,若是你违背今日诺言,我将受千斤铁锤击碎之苦,最后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为了让朗月不逃跑,流水握紧了朗月僵硬的肩头。
朗月不知道流水为什么这么讨厌清风,虽然他举止有些轻浮,但是他的性格温柔善良,虽然他在上界的名誉不是很好,但是他在自己面前却是一等一的大好人,虽然他总是做一些让流水生气的事,但是他的初衷不坏。朗月理不清自己听到流水晴天霹雳的誓言,被震碎的是自己对清风的依恋,还是对流水的依恋。朗月有些茫然,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一心敬佩的哥哥吗为什么他的誓言这么毒,这么狠。朗月在世最舍不得的就是流水,用自身来威胁,朗月心里有些拔凉拔凉的。为什么他要用自己起誓,不过是让自己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毫无转换的余地。朗月的被震碎的心突然消失了,空了的胸膛,朗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不过是个虚无。既然他想要听,又何必藏着不说。
“我,朗月借月光之名起誓,若是和清风师兄有半点亲昵之迹。”对流水的毒誓,朗月迟迟说不出来。饱含着泪水,朗月觉着为什么要夹在他们中间,若是自己消失了,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流水不再为自己的行为伤心,清风不会为自己的行径悲鸣,自己不会进退两难,心如刀割。
死死地扣住朗月的肩头,流水加重着语气:“说。”
朗月的嘴巴突然不是自己的了,机械地开口:“就让千金铁锤痛击我的心肺,灰飞烟灭,永不超生。”流水的毒誓,朗月始终说不出,既然错在自己,那就让自己来承受这一切的罪过。
听到朗月变质的誓言,流水猛地抬了头,想要阻止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唯有惋惜的叹了气。流水揽过有些麻木的朗月,轻拍着他的肩头,就像儿时一样,柔声细语着:“我都是为了你好。”流水很欣慰朗月的悬崖勒马,也确定了自己在朗月的心里占了什么样的位置。
朗月就像失了魂,没有主心骨的被流水抱在怀里,朗月觉得自己好像掉了什么,至于是什么,朗月有些模糊,就是整个身子都空空的,飘飘的,任流水将自己拖至床上,任他将被子替自己盖上,任他熄了灯火,灭了自己的光亮。
这一夜,朗月的眼睛怎么也比不上,谁也没有想,泪也没有流,只是不知道等天亮了,自己改怎么梳妆,怎么穿衣,迈哪只步子,说什么话。记得第一次扑在流水的怀里,朗月还是个话都吐不清的小屁孩,寒冬在破庙破败的泥菩萨后面等着哥哥带吃的回来。但是看着光线越来越暗,朗月冻僵了鼻子想哭,但是哥哥临走时嘱咐过,哭声会招来恶狼,吃了自己,所以朗悦不敢哭,只能眼巴巴的守着庙门,期待着哥哥回来。好不容易盼着哥哥踏进了庙门,朗月从泥台上滚了下来,泪还来不及落下,就箭一般的冲进了哥哥的怀里,感到了亲切的味道,朗月才哇哇大哭,那时候,哥哥将自己抱在腿上,从怀里拿出白面馒头,一点一点的喂自己,那时,朗月觉得这馒头真好吃,在哥哥的怀里真温暖,想要和哥哥在一起一辈子。但是现在,在望不见头的黑暗里,朗月又觉得哥哥好冰冷,他的眼神冰冷,他的言语冰冷,他的行为冰冷,朗月也冷了。朗月觉得流水已然不是以前那个哥哥了,暖温的怀抱不知从什么时候消失了。
静静地躺在冰冷的被子里,朗月不知道怎么面对所谓的明天。然后,明天的明天呢朗月想知道,自己还有明天吗也许在流水眼里,只需要乖乖听话的朗月,但是在朗月心里,乖乖的朗月已经沉睡了,剩下的,不过只是一副被人看好的皮囊。朗月感到血液在凝固,呼吸在沉寂,心跳在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淡淡的忧伤><摸摸朗月
第10章 黑泽
目送娇羞的朗月小跑回到他的院子,清风借着夜风理了理自己的长袖,嘴角的笑已经淡了几许。他的笑,看似散漫,却把最珍贵的那抹留给了最值得拥有的人。而那个人已经高高兴兴地离开,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强颜欢笑给他人看,尤其是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清风慢悠悠的脱口:“什么事”
漆黑的夜,将他隐藏的很好,只是夜风一缕,将他身上独有的苦涩味道带到了清风的鼻下,只一次,清风就记住了那个阴冷桀骜的人。
他的眉粗犷,他的眼干枯,他的嘴无情,但是他的赤胆忠心是三界公认的。只要人们还在流传天石裂变,人们就不会忘记那个忠心护主,活活忍受天石将自己深邃的双眼灼瞎,让自己从此活在暗无天日里。但是他从未抱怨过,依旧恪守对主人的忠诚,成了那个人最喜爱的狗。
他徐步走出黑暗,站在清风的身后,略微弯了下身子,以示对清风的尊重。虽然他眼疾,但是他灵巧的耳朵、灵敏的鼻子、七孔的心,让人们忽视了他是个瞎子。
在上界,清风是木朗家族的嫡长子,作为木朗家族的第一护卫黑泽自然得卑躬屈膝的将自己的尊严抛至脚下,即便黑泽比清风大了一百多岁,比清风更得木朗西垣的厚爱,也不得不对清风做到君臣有别。
“主人希望你能及早回上界一趟。”黑泽出于级别礼待比自己小又无能,只会沾花惹草的清风,但是在字里句间却是浓厚的不尊重。
自清风呱呱落地起,他就注定了是木朗家族最大的希望,但是他不像他的父亲一样,有勇有谋,决策千里,也不及他母亲,秀外慧中,玲珑八面,然而他调戏勾搭,感情泛滥倒是学足了他的叔叔木朗书。如果说木朗书在他那辈种下的情种都得以开花结果,现在的上界,沾染木朗家族血液的人可是占了大半壁江山。好在木朗书多情、滥情不留情,虽然伤的人儿比较多,但是只是伤伤心,至今未有那个女子登门啼哭叫喊木朗书不负责任,木朗家也从未认领过木朗书的孩子。感情爆棚的木朗书还是比较洁身自好。但是木朗家族不敢保证清风不是下一个木朗书,或比木朗书更烂,干脆将他扔到了鸟不下蛋的逍遥岛上,好绝了他做出什么错事。但是谁也没料到,脱了上界、家族繁琐的束缚,清风在逍遥岛活得更自由。谁也没有预测到,清风在这人烟可数的地方还寻到了自己的心仪之人。但是清风知道,当自己要回到上界之时,就意味着背负在自己肩头的名誉必须得兑现了。
“及早是多早若是家父等得及,我倒想一一拜别了师兄弟们再行回去。”清风对木朗西垣并没有过大的感情,那个人不过顶了个父亲的名号就将自己的一生都指手画脚好了。
黑泽并没有动怒,他知道清风不喜木朗西垣,就像木朗西垣不爱清风一样,一对父子,活得比陌生人还冷漠。但是木朗西垣交代给自己的任务,黑泽决不允许自己不能完成,对于清风无理的嘲讽,黑泽直接略过,稍稍移步便贴近清风,将他的手腕扣在身后,没有温度般的陈述着:“我想清风应该明白,等人二字在主人眼里意味着什么。”
清风温软的眼神立马凌冽起来。记得他还是稚子,照顾自己的小丫头错了吃饭的时程,抱着清风赶到饭桌前,木朗西垣看也不看,只是轻轻地拿起碗筷,细嚼慢咽,大家正为小丫头舒一口气时,木朗西垣将鱼肉里极细微的鱼刺蔑视的一看后一闪,小丫头被钉在了石柱上,当场咽气。清风还没来得及看看小丫头最后的容颜就被母亲遮了眼。也是从那时开始,清风明白自己的父亲是个多么冷血、无情之辈。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小丫头还没有他的姐姐大。
往事被提及,心头一寒,清风也没有过多的挣扎,他知道,自己的挣扎是多余的。为什么木朗西垣会拍黑泽来,不就为了确保自己能及早无误的返回上界。但是将失落的眉头抬起,看着那闪烁的灯火,清风还是放不下,只想求得一点点转机,一点点隐瞒,背对着黑泽说的话自然是软了几分:“可否让我见一面落花,让他代为转告,免得匆匆一别,伤了师傅的心。”
黑泽知道,突然带走清风,的确欠米氏老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黑泽也明白,木朗西垣等不了多久,所以才让自己连日赶来。有些事,急着做只是为了让它尘埃落定。思虑不过一瞬,黑泽还是承受得起这一时片刻,便应了清风的要求。
清风知道黑泽虽然瞧不起自己,但是该有的礼数他一样都不会少,就像此刻,落花和自己地位都在他之上,他自然是安分守己的在门外毕恭毕敬的等待。
清风进了屋子就看到落花有些惆怅的坐在床边,神思有些缥缈不定,但是清风现下也没有这么多时间考究他是不是又和流水争执了,抓紧时间,切入重点,清风站在落花的身边。
偌大的黑影袭来,落花只是用眉角扫了下清风,从他有些翻飞的衣诀他知道,清风此刻的心境有些急躁。
“我要回上界一趟,朗月就有劳你照拂了。”清风简而化之。
落花脑袋也不转就明白了一二:“走得这么急,交代的这么随意,看来你有些大难临头的滋味,自顾不暇了吧。”说完,落花的眉角稍稍翘起,看着带笑的清风。
“真是小瞧了你。”清风本不想多说什么,免得落下猜疑,但是自己什么都没说倒是让落花猜了七七八八了。自负过高,清风有些讪笑自己。
落花自己心头都是酸涩不堪,哪有心情照顾清风的人,自然是不愿接这个苦差事:“自己的人自己带去便是。若是你的父亲不愿,你又不是没撒过泼。”
落花说的是清风还未下界之前,弄得满城风雨的“清黄韵事”。据说是清风在上界的仙灵山闲逛,无意撞见了仙女娥黄,两人一见钟情,山盟海誓。但是娥黄早已许给了幽蓝,三人的拉锯战在上界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以幽蓝娥黄大婚、清风关禁闭为终结。但是清风类似的韵事可谓是上界人们茶后谈不完的笑资。
“我还以为火炎家不会听得这些。”清风将衣袖拾起,一副不甩落花的样子。
落花警觉性的坐直了身子,当初落花肯来逍遥岛打着的可是姣人家的名号,火炎二字他从未提起,清风又从何得知。而且二人从未遇过,他又怎么识破自己。米氏老人答应了爷爷会保守自己身份,自然是不会泄露。清风看似高高挂起,一副闲散的样子,但是在他眼里,怕是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
“火炎落花,足不出门,还以为被养成了小家碧玉羞色样,不料是如此风姿卓越之人,在下委实佩服。”米白色的长袖从指间滑过,清风感到了衣裳带来的柔软触感。
“不仅仅是照顾朗月吧。以你父亲的性子,他这么急,只怕是要赶鸭子上架。你是想让我为你善后。不让朗月,或者是不让岛上的任何人知道上界的消息,免得朗月得知你即将大婚,只怕会哭断了肠,接着流水会冲上上界,毁了你父亲精心为你筹备的婚礼。”被清风威胁着,落花有些不满。第一次被人捏到痛处要挟,落花按耐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清风也不隐瞒:“想来家父如此着急,应该是我的婚姻有找落了,免得生出枝节才会如此鲁莽。要知道,我们这些闲散的后辈们已然没有了他们当年征战沙场的血气。倒是安逸的生活让我们都生出了惰性,越发的依靠他们了。我们的婚事,自然也逃不出他们的掌控。”最后一句话,清风说得有些喟然。
落花听得有些惆怅,老一辈的骄傲,他们只能瞻仰,无法超越。因为动荡的三界已经休养生息,战乱已经被和平代替。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空有抱负,没了发挥的契机。
“不知道火炎四公子是否逃得出这个牢笼。”清风直直的看着落花,审视着被藏着掖着,谣传百病缠身,无力下地,缠绵病榻的火炎四公子。
同时天涯愁苦人,落花苦涩的挤出一丝笑,向着清风干脆的应来:“等你归来,这里一如往昔。”
“多谢落花师弟劳心了。”清风作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礼待落花,只因为有他的庇护,清风才能安心的回去寻找可能的未来。
看着清风两袖清风离去,不敢带走一丝情愫,落花从心底里同情他。因为,有朝一日,他也许是另一个清风,违反不了家族命运,抵抗不了世人的眼光,不得不抛弃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到了古稀之年又不得不感概唏嘘当年的错失。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落花躺在了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白纱层层,喃喃自语着:“落花有情缠缠绵绵,流水什么时候才能有意恩恩爱爱。”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他爹好恐怖的丫 吓死宝宝我了
第11章 上善
流水一夜睡的不深,太阳还未出头,便起了身,轻手轻脚的开门准备清醒自己有些浑浊的思绪。关门之际,流水留念着还侧卧在床的朗月,思之将来,流水还是静静地关上了门,昨夜已成定局,今朝又何必悔之。
听到了关门声,朗月垂下的睫毛颤了颤,一双清朗的眸子睁开,眼里没了以往对新一天的期待,却多了抹让人看了心疼的绝望。脑子空荡荡的,朗月不知道该不该起身,不知道起了身又将怎么面对,如何开口。仿佛一夜之间,朗月失去了生活的炙热,丢掉了那个从来只知道傻傻作乐,不知愁知味的少年。躺在床榻上的,不过是一个迷失了自己的人儿,记不清自己的姓,因为这个姓就像巨石压得朗月有些透不过气来,为了这个姓,朗月和流水永世都有着割舍不了的情缘。
朗月开始牙牙学语时,流水教的第一个词不是别的,正是上善。朗月一个稚童如何懂得这个词对自己、对流水意味着什么。不是它曾经的荣耀,不是它傲人的姿态,而是它被尘封的怨气,被遗忘的记忆。
当朗月能听得懂哥哥在模糊的讲着什么秘密时,流水就时刻叮嘱过:“朗月,记住,我们姓上善,你叫上善朗月,我叫上善流水,但是我们誓死只能对别人掩埋自己的姓氏,因为它的出现,就意味着悲剧的延续。不能振兴家族,我们至死也不能玷污了家族的姓氏。”
从小听到大,流水的话牢牢地被朗月记在了心里,即便是面对自己十分喜爱的清风,他也没有泄露过一个字。因为他知道,哥哥的话,没有半分虚假。
第一次到藏经阁,什么都好奇的朗月无意中捡到三界志,随意翻看时,朗月第一次看见了在自己心底回荡过千百遍的上善姓氏,朗月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触,便细细读来,才发现上善一族在上界是最尊贵的守石一族。
开天辟地之时,大地千疮百孔,女娲为了众生,炼石补天,但是最后一块天石还未被女娲镶嵌入天,便因为天威灼灼而香消玉殒,或作千万仙露散落人间。最后一块天石在天之角摇摇欲坠,天威泄露人间,可谓是生灵涂炭,人间炼狱。上善一族得女娲嘱托,亲自守护天石,让天威不再泄露遗祸人间。此后,上界、人间、下界为了抢夺地盘厮杀争夺数千年,而上善一族从未参与也不曾被打扰,他们的荣耀是与身俱来的。最后三界划清界限,各自休养生息,而上善一族自然是被划在了灵力高强、受人敬仰崇拜的上界。但是三界志只有简陋的支言片语,至今上善一族为什么沦落到了隐姓埋名,苟延馋喘的地步,朗月无从得知。这也成了流水吓人的话有理可推的佐证。
思绪万千,理不出个一二三,但是朗月清楚地知道,即便流水对自己和清风的事不从中作梗,自己和清风也不会缠缠绵绵多久。也许到清风回家之日,也许到自己被抓到之日,也许到清风嫌弃自己之日。毕竟,上善一族如今不再高高在上,它是个禁语,它是个枷锁,让不再傻乐的朗月每呼吸一次,心都在颤抖。朗月不敢面对当清风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待自己。也许流水强硬的扼杀对朗月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拉过被子,朗月只想再静一会儿,再空一会儿,再无知一会儿。
站在悬崖边,看着灰蒙蒙的缥缈大海,流水突然感到肩头一沉,侧眼,便看到一件墨黑色披风挂在自己的肩头,而这件披风流水见过,正是落花第一次踏上逍遥岛的时候,米氏老人派流水去接待,海风一卷,落花墨黑色的披风随之飘起。
流水一夜不得好眠,落花一夜未眠,索性翻上了屋檐,对着漆黑苍穹里的一轮明月独自惆怅。而在天边泛起白光时,落花看见流水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一丝晨风袭来,落花微微皱起了眉头,还是下了屋檐,从柜子里取出披风追上流水。
“这么好的景色,流水师弟人独享,岂不浪费。”看着天水交接处,橙黄的光晕开始呈现,慢慢的照亮深灰的大海,波涛里金灿灿一片。落花有些惆怅的心境突然荡开了。
流水没有搭理落花,自顾自地看着太阳东升,想着新的一日要达成什么。
“清风走了。”落花不打算隐瞒,因为自己不说,流水也会知道,不如从实招来,省的背上狼狈为奸的罪名。
昨夜才鞭策了朗月要和清风划清界限,今日清风就消失了,对朗月不失为一个遗忘的机会,流水轻笑了一声:“是嘛。想来可以清静几日了。”日出看完了,话也说完了,流水将披肩拿下还给落花,眼里依旧是不曾装下过任何人的高傲:“多谢落师兄。”
落花尴尬的接过便看到流水风一派清爽的离开,徒留落花一人,背后是旭日东升。
将披肩放在手臂,落花自叹了句:“多此一举吗”
飘飘渺渺的,落花又似乎听到了流水的责备声:“落师兄莫不是忘了师傅的教诲,一日之计在于晨,炼丹修术须趁早。”
原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但是当落花抬头看到伫立在远处的流水,落花惨淡的心一下子又欢腾了,拔腿就跟上流水,自责道:“有劳流水师弟提醒了。用了早饭,不如我们一路寻药去吧。”落花告诫自己,长路漫漫,流水淡淡。
流水秉着放养的政策,吃了早饭便与落花一同外出采药。而当朗月拖着疲惫的身子出门时,遨院已经空无一人。
推开属于清风的炼丹房,这里弥漫着金铃花的香味,朗月鼻头有些酸涩,摸着药具,每一样清风都领着自己一一熟知,那份贴心,那份温柔怎么不让朗月为之动容。只是药具已经冰凉,昨日的温情已然淡去。
“朗月”小遥抱着一大堆药草蹒跚回到炼丹院,看到清风的炼丹房开着正有些疑惑,因为早饭时,落花已将清风家有急事,连夜归家陈述了一遍。
看见朗月回首,不再是那副无忧无虑,开怀欢笑的样子,迟钝的小遥敏锐着:“清风走了,你就这么伤心。要是他结婚生子,你岂不哭天抢地。”
本是一句玩笑,小遥并无二心,但是却血淋淋的掀开了听者藏于心尖的秘密。
朗月低垂着眉目,似在自省:“是呀,我们本应该形同陌路。”便冷冷的从小遥的身边擦身而过。
小遥一时没回得过神,脑子里还残留着刚才朗月落寞时的表情,迟迟不明朗月怎么了。
飘渺原,每一处清风都陪着朗月走过,哪里都有属于两人的记忆,朗月有些迷惑,不知道身该在何处,心该归何地。
站在茂林前,隐隐约约看到山势的走向,流水在慎思着要不要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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